第十章 奸商与黑骑士(二) (第1/2页)
杰弗里当即就是一口老血呛在喉咙里,真是何等暧昧的答复啊,他无比悲愤地想。换做是在生意场上,如此举棋不定的两字可是能直接导致一场交易的不欢而散。可埃修并没有举棋不定,他相当爽利地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干脆得将杰弗里趁热打铁的可能性一刀斩绝。
这时候少女也卸下了自己的黑骑士铠甲,如同一尾鱼儿般滑了出来,漆黑色的贴身软甲以完美的曲线起伏着,杰弗里禁不住呼吸一窒,就连埃修也忍不住往她的腰腿上多瞟了几眼:好一个尤物!
“我脱了哦~你还想要我再脱吗?”少女甜腻地说,她慵懒地躺在地上,撩拨着自己暗紫色的头发,极力舒展姣好的身材。杰弗里看得口干舌燥,下腹血气奔涌,要不是考虑到眼前这个少女可是一名黑骑士,杀他易如反掌,他早就推开埃修扑上去了。
埃修没搭理她,低头捡起地上的黑骑士铠甲。而就在这时,少女暴起!修长有力的两腿如同蟒蛇一般弹起来盘住了埃修的脖子,借着腰力将他扭翻在地。下一秒少女便压在了埃修的脖子上,屈指成爪,抠向埃修的双眼!
噗嗤!
胸腔传来被贯穿的剧痛,少女愣愣地看着胸口透出来的一截剑锋,温热的鲜血自创口汩汩地涌出。这不是自己的死亡骑士剑吗?怎么可能……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身体失衡的情况下,这个人居然还能牢牢握住剑柄,并准确无比地将剑锋倒转送入自己的胸口?她看着身下的埃修,只看到了一对冷静得近乎于冷漠的双眼。少女的手无力地垂下,这一剑刺穿了她的心脏,一击毙命。
杰弗里怔怔地看着这一切,毒蛇与猛虎的搏杀才乍起便平息,只有当事人才清楚其中如同刀剑般交错的凶险。但他只是看到暗自视为囊中物的女奴被人一剑刺穿了胸口。那可是起价十万第纳尔的女奴!他的脸因为狂怒而胀得通红:“你都干了些什么!”
埃修推开身上的尸体,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尖叫着的杰弗里,有些头疼。他听老酒鬼讲过萨里昂商人是如何的要钱不要命,但没想到这家伙还是其中翘楚,他得救甚至还没超过三分钟呢!
埃修不想再费什么口舌,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他也是一肚子的火。“闭嘴!”他冲杰弗里喝道,“救了你还唧唧歪歪的,有能耐你自己去抓一个!滚!”
杰弗里的叫骂戛然而止,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跟埃修天壤之别的战力差距,有些悻悻地闭上了嘴。当他看到埃修套上黑骑士甲的时候更是腹诽不已:感情你就是冲着盔甲去的?这时候他听到埃修说:“走。”
杰弗里没动:“去哪儿?”
“当然是去你的商队了。”
商队?杰弗里一愣,那帮人居然还活着?但他的戒心可不会因为一句空话而消除多少,“你是谁?”杰弗里问。“我认得你之前披的那条天鹅绒,只有雅诺斯的顶级染匠才能染出如此沉凝如血的红。而很不巧,此类商品一般都是由萨里昂的商人公会垄断的。而我,在萨里昂商会中负责对帝国交易。”说到此杰弗里不由得有些洋洋得意,他看向埃修,企图从对方脸上看出些端倪来,然而他再次失望了:埃修嗯了一声,神色如常:“对啊,我是当时从雅诺斯逃出来的死囚,藏在你们的车队里出的城。”
杰弗里只觉得自己之前那口老血重新在喉咙里滚动起来,没想到对方这么痛快,甚至都轮不到他指认,埃修就抖露了自己逃犯的身份,轻描淡写地将杰弗里的势头连同在他舌尖蓄势待发的话语摁了下去。可杰弗里又能说什么呢?把埃修扭送回帝国?他要有这个能耐还至于被黑骑士拿捏吗?
这小伙子,似乎并不只是一介空有一身武技的莽夫啊……杰弗里擦了擦脑门上的冷汗。磐石一般沉稳的性格,瞬间制服黑骑士的身手,还能让自己连续两次在言语机锋的较量中处于下风,他的能力早就远远超出了他这个年龄所能达到的范畴!这个年轻人,在成为死囚前师从何许人也?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密林,一匹死亡骑士战马正不耐烦地啃咬着树皮,看到埃修便有些讨好地蹭了上来。“这是你的战马?”杰弗里吃惊地问,“你跟那些黑骑士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这是我临时驯服的。”埃修说。这时候杰弗里才注意到战马面甲上一个不浅的掌印,眼皮轻轻地跳了下。他这些年走南闯北,也算是见多识广,这个掌印让他回想起了菲尔兹威人常用的驯马手段:捏马脸。那帮凡斯凯瑞混血的莽夫驯起马来也是杀人越货一般的爽利,透着浓浓的海寇风格:一捏二锤三抹喉。当然,第一个步骤就难倒了无数人,就算是在糙汉遍地走的菲尔兹威,也只有糙汉中的糙汉,被授予狂战士称号的菲尔兹威勇士才有将战马的面骨捏得疼痛难忍的膂力。然而就算是狂战士也无法轻松驯服一匹孔宁加战马,更何况是比孔宁加马更加暴烈的死亡骑士战马?一捏而驯服一匹有主的死亡骑士战马……杰弗里不错眼地盯着埃修的那条勉强算是健硕的手臂,怎么也无法将其跟那足以在精铁面甲上捏出一个掌印的怪力联系在一起。杰弗里看埃修的眼光顿时有些不一样了:这小子是一个浑然天成的打手啊!不知道萨里昂商会的狗链是否能栓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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